中国南海再起波浪,越南和菲律宾频频挑战中国的主权与国家利益。尤其是越南,继在有争议水域举行军事演习后,高调宣布扩大征兵,官员更放话“不怕跟中国开战”,河内连续两个星期有群众示威游行抗议中国。面对越南单方面挑起的南海风波,“中国怎么办?”成了网络民众、民间智库与海外华人华侨们热议的焦点问题。
要回答“我们怎么办”这个问题,要先弄清楚越南干了些什么,以及尤其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这么干?他到底想干什么?
越南恐惧中国军事崛起
越南是南海周边军事和政治实力相对强大的国家,但经济发展比较滞后。这些年,越南经过一系列政治改革与有限的开放,逐渐认识到发展经济的重要性。起步较晚的越南,可资利用的资源并不多,而在河内眼中,战略位置重要、有丰富资源的南海,则是他最看重的经济起飞的跳板。在越南过去五年制订的经济计划,以及各种党内、政府的会议上,我们可以看到,“南海”及类似词语被提起的次数越来越高。
事实上,越南已经武装占领了29个岛礁(中国只占有8个岛礁)。越南也与多个跨国公司联系,在这个地区进行资源勘探与开采,据不完全统计,与越南有来往的跨国公司有25个之多,涉及西方主要的大国。十年前中国与南海周边国家共同签署并承诺遵守的《南海各方行为宣言》沦为一张废纸,而中国几乎是这个宣言的唯一遵守者,越南早就抛弃了。
除了经济上的考虑,军事也是重要因素。越南对中国的强大一直心怀恐惧,就在关于中国正在发展航母的消息传出之时,有越南军人在网络写文,认为中国此举就是为了在南海夺回岛礁的。有越南军人认为,中国只是在经济上变大强大,军事还没有真正强大,因此主张要在中国军事真正崛起之前,巩固越南在南海的利益。
越南利用美国钳制中国
越南政府与军方虽然高调,但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实力,于是很策略地希望引起美国、俄罗斯、日本、英国等国介入,如果能够让美国等卷入进来,将会有效遏制中国。美国一位智库专家在分析这几年中国南海问题起波折的时候发现一个现象:越南等挑衅中国的时候,一定是中美关系好转,两国正在加强政治、军事交流的时候。他说,这也许是巧合,但也许不是。他说,中国一直在世界上宣称“和平崛起”,可每次南海危机都让中国手忙脚乱,也让世界看到了中国“不那么和平的一面”。他说,这也许是越南这些利益攸关方愿意看到的结果。这次南海危机也发生在中美军事高层交流恢复并取得了一定成果的时候。
当然,也有专家指出,越南的国内问题也不能忽视,有网文指出,越南经历一系列改革,但举步维艰,最近经济又不景气,国内民众颇有怨言,这个时候,开启南海危机的盖子,可以转移民众的注意力。
越南的民主改革有所成就,这几年其国内的媒体也有限度地逐步放开,这种有限度放开的新闻自由,容易产生激进的民族主义。外界注意到,最近连续两周,越南民众走上街头抗议中国,这种事在越南是极其罕见的。在一个意识形态控制严厉的国家,民众走上街头最先抗议的,一定是周围的某个大国或者强国,这种事有自发的成分,也有可能是官方的有意为之。一位香港的学者观察到,越南当前的情况和刚刚放开媒体控制时的中国差不多,当时中国青年走上街头抗议的是日本军国主义。这位学者也观察到,相对于越南街头激进的民族主义,中国民众(网民)在南海危机中显出了更加理性与多元的态度。他说,中国民众显然更加成熟,这为中国政府处理南海问题留下了空间。
在南海问题上,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那就是中国的主流群体(包括媒体)始终认为这不仅仅是中国与越南、菲律宾等周边国家的问题,更主要的则是与西方势力尤其是美国的潜在冲突的问题。这个看法不无道理,当今的国际格局就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奠定并维护的,任何挑战格局的行为,得不到他们的支持,是不可想像的。
然而,在这个占据了主流意见的看法之下,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那就是我们往往忽略了对周边国家情况的细致研究,与他们进行周旋博弈,而只是把眼睛盯住美国等,仿佛只要美国不点头支持越南,一切都好办了。事实并非如此。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到今天,越南并没有得到美国的支持,却占领了一个又一个岛礁,还暗中与跨国公司合作。而这个期间,中国外交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与美国周旋上,中国的外交几乎变成了中美外交。
正是在这种习惯思维的影响下,南海风波乍起,中国的主流媒体纷纷推测这是美国所支持的,反而忽略了问题的真正本质。这次的南海危机,恰恰是发生在中美军事交流如火如荼地展开之际。越南突然的举动,迅速给中美两国的军事交流蒙上了一层阴影。我们必须清醒地认识到,美国可以主动挑起事端,但越南同样可以主动,甚至借此机会,把美国卷入进来,最终达到利用美国来钳制中国的目的。
中国需要大战略大智慧
分析了越南在南海问题上挑衅中国的内外原因之后,我们不难得出我们应该采取的策略。
第一,对越南的挑衅不能置之不理,要坚决回击。但语言上的回击一定要适可而止,要避免口水仗,避免南海问题国际化——这正是越南、菲律宾等国暗中期盼的结果。
第二,在外交上坚决做出回应的同时,要积极做好军事准备,要在南海实际利益上做到寸步不让,以牙还牙。改革开放以后,中国同周边国家没有发生过任何军事冲突,这彰显了中国和平崛起的策略,也符合国家利益,然而,这种善意与和谐也给一些国家造成了“中国害怕打仗”甚至“中国是纸老虎”的印象,在涉及到国家重大利益的领土之争上,武力保卫有时是唯一的选择。当然,中国不忌惮冲突,也应该控制住军事冲突;不主动升级冲突,但更不怕升级冲突(如果对方升级的话)。
第三,由于南海牵涉周边多个国家,即便在发生冲突的时候,中国也要力求保持与这些国家的关系。要做到在牵涉到南海的国家利益上寸步不让,同时又尽量避免因南海问题而损害了同这些国家的关系,需要大战略与大智慧。
第四,避免美国卷入进来。就这些年的中美关系发展来看,中美之间直接出现政治与军事冲突的可能性不大。根据天大研究院国际关系与区域安全课题组的最新研究显示,美国在可见的将来不会直接挑战北京,引爆两国政治与军事冲突。然而,在以下两种情况下,美国将会改变这一策略:一是中国国内局势动荡,出现严重分裂和动乱;二是由第三方引爆与中国的严重冲突。鉴于这种研究结果,中国在处理南海问题上,应该以避免西方国家尤其是美国卷入为目标,以有限的军事打击,积极的政治沟通与经济往来,化解南海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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